不语船

——华容二中王珂

江中舟楫游憩，

它于旧堤不眠不语。

逆流而上，

便达长江。

溯游而下，

直通洞庭。

你曾是过尽千帆的江舸，

泊去欢乐。

你曾是来往江河的游弋，

载来喧哗。

那时的堤岸车水马龙，

你为这繁华摆渡。

那时芷上的白鹭惊起，

你为这盎然守候。

那时深林的雾霭迷蒙，

你披着朝晖消失在春意阑珊的桃花江。

桃花江上，

细雨斜飞。

不曾执伞，

愿为你撑篙。

浮花浪蕊俱尽，

你终于回来。

搁浅在我独步寻春的江畔。

满身皱褶，

静静的卧在草长莺飞的滩涂。

已然归途春燕，落脚在你的船身。

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而你不语。

轻抚你斑驳的船壁，

只有满船清香扑鼻而来。

是春雨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清新而香甜。

悄然新抽的嫩芽，

在不语的江船上蓬勃。

我亦不语。

侧身望向老船夫和摘春的少年。

曾驰骋的艨艟为何不语？

它不语，

沉舟侧畔，

慕一世千帆竞过。

它不语，

无人问津，

等一盏独明江火。

它不语，

波涛汹涌，

空一舟乘风破浪。

它不语，

……

于细雨蒙蒙中外出写生，

导师和同行的社员谈笑从我身边走过，

我一个人漫堤。

我抬头望空，

却不敢睁眼。

滂沱，

是雨还是泪？

我亦不语。

或然，

不语船，是在等一支长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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